内娱秀粉又“活”过来了。
韩国选秀《Boys Planet》来得声势浩大。2月2日晚开播后，在微博开启节目热聊，连上六个相关热搜，豆瓣小组Boys Planet快乐星球成员已超过2万人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但我们也需要看到市场发出的预警。
练习生质量整体下降，偶像市场被头部经纪公司分割，“全球化”也不能保证练习生充足的曝光，选秀节目的红利几近见底。
对于国内练习生和秀粉来说，选秀仍具吸引力，但不再被“神化”。
一、韩国选秀，火了中国人？
《Boys Planet》火爆的原因，离不开它的“前辈”们。
韩国选秀里从不缺中国练习生的“剧本”。《PRODUCE》一至三季，周洁琼、王怡人拿下练习生票选的颜值C位，赖冠霖获得top3。
2022年Mnet重振旗鼓推出的中日韩联合选秀《Girls Planet999》中，沈小婷继承“颜值C位”剧本。另一位中国练习生符雅凝拿了“恶女剧本”：在初舞台和原唱叫板。第三次参加选秀的苏芮琪，凭借主题曲中的“扔扑克”出圈，遇到了“赛前换part剧本”。
拿到剧本的中国练习生，人气有目共睹。
周洁琼、赖冠霖、沈小婷顺利出道，符雅凝、苏芮琪进入决赛圈，王怡人位列《PRODUCE 48》前30名。
而这些练习生，不乏在国内出道失败甚至选秀一轮游的选手。
幸存者偏差，确实能让国内选秀公司和训练生看到希望。
乐华娱乐一次性输送了四位国内练习生，张艺兴旗下练习生以及文邺辰、王南钧、陈誉庚等内娱“回锅肉”也相继参赛。
但机会之下也有危险，最为观众诟病的就是Mnet的“恶剪”。
大部分中国练习生似乎都会经历“实力被质疑要求换part”的剧情。《Girls Planet999》的人气选手蔡冰被剪辑成抢功劳、偷懒找借口的问题学生，舞台播出后才“洗白”。
符雅凝的初舞台争议一度让她被中韩网友开除“出道籍”，甚至被冠上了“没礼貌”“妄自尊大”的恶名，但回国后她坦诚自己其实是在导师要求下才说了狠话。
这些恶剪对于练习生而言是致命的，能够靠着实力和魅力涅槃重生的更是极少数。蔡冰、梁娇、苏芮琪、有人气基础的韩国选手许智媛均因恶剪人气下滑。
同时，近年的韩国选秀更青睐音源和偶像市场更成熟、开放的日本。
《PRODUCE》第三季就是Mnet与AKB48合作推出的女团选秀。节目推出的组合IZ*ONE，在两年半时间内，发布了三张日本单曲和一张日文正式专辑，多次在日本开展巡演并登上music station打歌舞台。
《Girls Planet999》出道的组合kep1er，出道一年内发布了日语单曲、专辑，举行了在日出道公演，却未以组合形式释出任何面向中国粉丝的营业物料。
在秀粉噜噜看来，这种偏向是有现实原因的。“日本是全球第二大音乐市场，几乎所有韩团都会选择闯日。而且这些成果是很显著的，今年就有三个韩国女团上了日本的红白歌会。”
“而且其实团里面有没有中国人，中输都不会太少，基本盘就在那里。”噜噜无奈道。
在韩国选秀中的中国练习生，虽然可能拿到剧本，却似乎已然变成了边缘人群。
二、希望渺小的出道战和看热闹的粉丝
这次，中国练习生能在《Boys Planet999》出道吗？
“最多出道一个，甚至有可能没有。”搜狐娱乐讯问了五位秀粉，得到了几乎一致的答案。
这种想法来自他们的直观体验：练习生质量正在快速下降。
秀粉萌萌看完《Boys Planet999》的物料“eye figther（对视挑战）”，对练习生的整体颜值再度失望。在她看来，很大一部分练习生并不具备偶像级别的外貌。从衍生物料的封面看，吸引力更是十分低下。
秀粉青青更担忧国内练习生的业务能力。
她曾和今年参赛的某位练习生有过工作上的接触。事前准备阶段，她查阅了不少资料，却没能被任何一场表演所吸引。在工作途中，面对同事的调侃和抛梗，这位练习生的反应也十分平淡。
“舞台实力不行只是一方面。他的综艺感太弱，脑子动得不够快，没有营业意识和手段很难被秀粉发现。”青青坦言。
（部分参赛中国练习生）
节目的赛制也让内娱的秀粉们感到疲惫无力。虽然标榜“国际化”，但其投票的流程对大部分内娱秀粉仍然繁琐。
涉及mnet官方软件、Instagram、YouTube等多个平台的投票，就让秀粉静静眼花缭乱。“后援会呼吁粉丝一个人注册多个账号，这就更麻烦了，得几个账号来回切。”静静解释。
她透露，虽然节目在国内的关注度高，但是真正能参与投票的人并不多。截至1月28日，第二期《Boys Planet999》海外人气决赛投票中，海外组仅一位训练生票数过万。“考虑到一人可投十票的规定，真正参与投票的人数可能都不过千，有过韩团经验的粉丝会更适应这种方式。”静静说。
节目采取的票数加权制，更是让秀粉们失去动力。据粉丝统计，《Girls Planet999》期间，韩国区票数约是全球区权重的10倍。
“简而言之，韩国区一票约等于我们的十票，其实选择权根本不在我们手上。”静静对于能把喜欢的选手投出道并不抱希望。
规则复杂、投票无望、质量不高，让秀粉们越来越冷漠，“看热闹”的心态渐渐占了上风。
1月5日练习生线下活动后，站姐们开始行动，三天之内选手成韩彬在外网诞生了28个站子。但不到十日，他的国内首站因被散粉质疑应援作假关站跑路，另一人气成员章昊的站子也宣布闭站。
（豆瓣小组截图）
在Boys Planet快乐星球豆瓣小组内，一条“成熟的秀粉，会把丑人投出道后跑路”的发言，获得了超过400的点赞。
萌萌对粉丝越来越冷漠的现象表示理解，“红人粉本来就习惯了靠选秀赚钱，800倍速完成工作。普通秀粉都在为快乐买单，我们是追星又不是要饭。”
三、丧失长尾效应的韩国选秀，还是一个好选择吗？
在经历审美疲劳和做票疑云后，选秀节目本身也失去了公信力、影响力，以及它极具竞争力的长尾效应。
选秀的长尾效应，在于出道组合带来的巨大且持续的收益。
据报道，《PRODUCE》第二季出道的WANNA ONE仅18个月赚800亿韩元，净利润达到440亿韩元，约合人民币2.6亿元。
据日本Oricon榜，《PRODUCE》第三季出道的IZONE，在日出道四个半月创收5.1亿韩元约合人民币3258万。
即便没有出道，选秀也会让市场看到好苗子和流量。
“回锅肉”NU"EST的成员因在节目中表现突出，组合音源大幅回升。第一季落选的田小娟，在2018年以(G)I-DLE队长出道，拿下音乐节目的一位。第三季未成团出道的王怡人、金施贤、许允真等多位练习生均成功出道，拿到亮眼的成绩。
但现在，选秀的长尾效应消失了。
kep1er回归成绩一次不如一次，五万多粉丝的海外应援站宣布停站。《放学后心动》推出的选秀女团CLASS:y出道半年还未拿到音乐节目一位。
在愈演愈烈的女团战争中，选秀团接连失利，资源热度远不及之前的前辈。
节目对“回锅肉们”并无明显加成。多位成员参赛的Cherry Bullet之后的回归依然没有水花。赛后成功出道的选手更是寥寥无几。选手岸田莉里花在2022年成功出道，如今却也活动终止。
萧条的数据似乎彰显着一个信号：练习生把这趟韩国之旅当作救命稻草的同时，韩国选秀自身的红利见底，迎来了危机。
与此同时，沉寂几年的头部公司开始新一轮的造星热。SM、JYP、Hybe、YG等公司相继推出新团体，分割偶像市场的大头，进一步“压榨”了选秀团体的生存空间。
比起成为下一个国民弟弟，国内练习生或许更可能成为下一个镶边的“语气词担当”。
即便如此，这档标榜“国际化”的选秀节目仍然是内娱练习生们为数不多的选择。
看起来是飞蛾扑火，但秀粉静静仍然会为他们的选择激动。“他们身上有梦想的光芒，这些东西其实能感染到我。大家总说秀粉永远冤种，但是能被这样的情绪价值感染到，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比起秀粉，搭上自己人生的练习生，需要更加清醒。把希望全部压在选秀上是不够的，在偶像市场几近饱和的现在，练习生最重要的依然是不可替代性。
无论是“小作精”“锦鲤”“打工人”等难以复制的特色人设，还是大主唱、大主舞级别一骑绝尘的业务能力，只有足够特别，才能够被人记住，哪怕是负面的。
“还有就是，别把韩国选秀当救命稻草，它其实是在等练习生去拯救它的收视。”静静调侃道。
（文中均为化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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